试探(1 / 2)
下午三点,阳光正好,带着春天的清冷。
黑色的宾利平稳地停在tachen餐厅门口。
这是一家隐于市中心繁华地段、以极致私密性和创意分子料理闻名的高端餐厅,通常需要提前数月预订。
陈临率先下车,为她拉开车门。
唐妤笙深吸一口气,走下车。
她穿着搭配好的粉色系脖雪纺衬衫,因为外出,外面简单的搭了一件短款的大衣,头发简单被抓夹抓起,只在两侧留下几缕碎发,看起来温顺而无害。
中午向管家提出要用车时,管家那恭敬却必须“请示顾先生”的态度,都像一根细刺,扎在她心头,让她隐隐不快,却又无力改变。
餐厅门口站着身着和服的侍者,见到她,微微躬身,训练有素地引她入内。
内部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,线条利落,空间开阔,但此刻却空无一人,显然已被包场。
寂静中,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。
侍者最终停在一间名为“竹韵”的包厢前,轻轻推开厚重的实木门。
包厢内,茶香袅袅。
岳涵闵已经端坐在临窗的位置上,正姿态优雅地沏着茶。
听到开门声,她抬起头,目光精准地落在唐妤笙身上。
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。
岳涵闵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米色西装套裙,衬得她肌肤胜雪,气场强大。
妆容精致,红唇夺目,每一根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。
她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蓝玫瑰,耀眼、自信,带着一种天生的距离感和攻击性。
她的目光,从唐妤笙的头发丝开始,缓缓下移,仔细地、不动声色地审视着。
当视线掠过唐妤笙纤细的脖颈,并在那侧颈一处若隐若现的、淡红色的暧昧痕迹上短暂停留了零点几秒后,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,随即又恢复了完美无瑕的笑意。
“唐小姐,请坐。”岳涵闵开口,声音清脆悦耳,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,“早就听淮宴提起过你,一直想见见,可惜他总是不答应,把你藏得可真严实,今天冒昧请你出来,希望没有打扰到你。”
唐妤笙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,同样也在悄悄打量对方。
如果说她是被顾淮宴强行呵护、失去自我的菟丝花,那岳涵闵就是自主生长、锋芒毕露的玫瑰,是真正被家族寄予厚望、精心培养的继承人。
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和掌控感,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。
“岳小姐找我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唐妤笙没有寒暄,直接切入主题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岳涵闵笑了笑,将一杯沏好的金汤色茶汤推到唐妤笙面前,动作行云流水,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仪式感。
“别紧张,唐小姐,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,”她语气轻松,仿佛只是姐妹间的闲聊,“就是一直有点好奇,不知道该称呼你‘妹妹’好呢,还是…其他的什么更合适的称呼?”
唐妤笙刚端起的茶杯猛地一晃,滚烫的茶水溅了几滴在手背上,烫得她微微一颤。
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,放下茶杯,指尖冰凉,“我…我不太明白岳小姐的意思。”
果然,来者不善。
岳涵闵仿佛没有看到她瞬间的失态,依旧笑意吟吟,语气却冷静得近乎残酷:“不明白没关系,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“唐小姐,我今天约你出来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平静地看着唐妤笙,“首先,我对顾淮宴这个人,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,其次,鉴于他最近某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,我甚至怀疑,我们之间这场联姻,是否还能如期举行。”
唐妤笙猛地抬起头,惊愕地看向对面那个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的女人。
岳涵闵无视她的震惊,继续冷静地陈述,仿佛在谈一桩生意:“我的婚姻,从来与爱情无关。它只是一场资源整合,一次战略合作。我今天见你,只是想明确告诉你我的态度——我想要的,仅仅是‘顾太太’这个名分和它所带来的所有利益与资源。至于顾淮宴这个人本身,他心里有谁,身边有谁,我毫不关心,甚至…可以‘让’给你。”
“让给我?”唐妤笙几乎要气笑了,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,“岳小姐,你当我这边是垃圾桶?什么垃圾都接收?而且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…可笑吗?你难道不介意你的丈夫,在拥有你的同时,心里还装着别人,甚至身边还养着所谓的‘情人’?”
“介意?”岳涵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真的笑话,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,“我为什么要介意?我父亲的情人那么多,私生子私生女也不止一个。男人嘛,尤其是站在他们那个位置的男人,有几个是干干净净、从一而终的?我从小看到大,早就麻木了。靠男人?不如靠他们带来的实际利益可靠。”
这番话,像一把冰冷的锤子,砸碎了唐妤笙认知中某些关于婚姻和感情的固有观念,给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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